发布时间:2024-07-04 10:29:51    次浏览
疫情三年,房地产行业被重重地推了一把,陷入流动性危机的房企自己都一脑门官司,很难兼顾扩张时代建起来的五星级酒店。
玩过游戏《地产大亨》的人都知道,名下的资产地段再好、再值钱,到了现金流告急的时候,该卖还是得卖——这是玩家留在牌桌上的唯一方法。
伫立在苏州河畔,尽收外滩和陆家嘴风光的上海宝格丽酒店,从来不缺线位名媛拼一间外滩观景房”,还是“跨年夜房费最高达30余万”,都为它渡上了网红滤镜,魔幻之余凸显出稀缺与高贵。
直到一则出售公告穿透迷雾,揭示出它线月,华侨城(亚洲)发布公告称,已将上海苏河湾项目部分资产以24.3亿元的成交价出售。项目中最引人注目的标的,莫过于上海宝格丽酒店。
这家耗时六年打造,于2018年正式营业的超豪华五星级酒店,是全球第六家、中国第二家宝格丽酒店,官方骄傲地形容它是“桂冠的第六颗璀璨宝石”。从每晚最低六七千元的房间售价来看,它的定位已经是顶奢级别,一度被称为“上海最贵酒店”“奢华王牌”。
在上海宝格丽酒店开业之初,林灿就曾去打卡体验,至今记忆犹新,“大堂的屏风是古罗马万神殿地砖的图案,所有家具都是意大利顶级家居品牌,餐厅由米其林星级厨师 Niko Romito主理,口味无可挑剔”。
短短五年过去,风光无限的宝格丽酒店就已低调卖身。而在近两年,还有不少五星级酒店,排着队被业主方摆上货架,换了新主人。
2023年10月之前,北京威斯汀酒店前面还会被冠上“金茂”二字,那时它还是中国金茂旗下一处亮眼的资产。但在那之后,“金茂”被悄悄抹去,这家燕莎桥下的五星级酒店全名成了北京渤海润泽威斯汀酒店。买方北京渤海润泽商业管理,以约28亿元的价格将其收入囊中。
2024年1月19日,风暴中的碧桂园,也在广州产权交易所挂牌转让包括凤凰酒店、人和公寓楼、藏珑府办公楼等在内的一系列资产,其中凤凰酒店作为全国首家以“白金五星级”标准建造的自然山水酒店,拟转让价格最高,达到了12.6亿元。
据第三方机构迈点研究院统计,2023年,拍卖价格在亿元以上的酒店数量共124起,其中上海虹口三至喜来登酒店、南京金奥费尔蒙酒店、重庆解放碑威斯汀酒店、宁波远洲大酒店、上海万达瑞华酒店等豪华酒店,均在2023年挂牌出售。
部分没有被出售的五星级酒店,也面临着不同程度的危机。比如天津天房集团旗下的天津丽思卡尔顿酒店,它是天津市标志性建筑,也是天津首家奢华酒店,坐落于原英租界,酒店前身是1890年创建的戈登堂,即英租界工部局大楼,开业已经20余年。
但在2023年8月,它和三亚洲际酒店、光合谷温泉酒店被当作抵押物拍卖。经历了三轮降价后,一位神秘买家“H5219”以20亿元的价格打包买下。降了价格能卖出去都算顺利,同样在2023年被挂牌拍卖的深圳佳兆业金沙湾大酒店,评估价为23亿元,但起拍价仅为16.7亿元,临拍前被撤回。
最新传出卖身消息的,是三亚海棠湾最受瞩目的地标——亚特兰蒂斯。这家占地总面积达54万平方米,集度假酒店、娱乐、餐饮等8大业态于一体的旅游综合体,由复星旅文投资逾百亿元建造,自2018年开业以来,一直是三亚旅游的一张名片。价格是它最显著的标签之一,今年春节期间最贵的皇家套房一晚售价高达28.8万元。
▲亚特兰蒂斯酒店曾为热播剧《亲爱的,热爱的》取景地,主角住的波塞冬水底套房售价108888元一晚。图 / 影视截图
而就在不久前的3月5日,路透社援引消息人士称,复星国际为减少债务,拟出售三亚亚特兰蒂斯酒店全部或部分股权。复星方面的回复是:“我们的态度是开放的,但前提是在战略认同和价值认同上保持一致。”
从事酒店咨询行业的赵杰雄回忆,五星级酒店出售潮从2021年就开始有苗头了,在2023年年底算是达到了一个小高潮,“去年旅游业恢复势头很好,相比前两年,酒店入住率、房间价格都在上升,为卖家提供了良好的交易时机,也为买家提供了交易信心”。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赵杰雄解释说,国内五星级酒店的业主方多为万达、碧桂园、绿地、华侨城等房地产企业,过去在地产开发项目中积累了不少星级酒店资产,当债务出现问题,需要获取流动资金时,投入大、经营前景不明确的重资产酒店,往往成了最先被急着甩掉的“包袱”。
早在2003年,还在上初中的林灿,就经常跟着身为化工企业董事长的父亲出入五星级酒店。在那个年代,这是身份的象征,在富丽堂皇的地方出差谈生意、招待客户,“为的是面子好看”。他们最常住的是喜来登和凯悦,在林灿的记忆里,五星级酒店的特点是“新”和“大”,她见过当时上海金茂凯悦号称全球最高的大堂,也在广州的酒店见过一整面墙的鱼缸,“看得我都呆住了”。
林灿刚刚接触五星级酒店那几年,也是国内五星级酒店刚刚起步的阶段。1983年广州白天鹅宾馆开业,这也是中国第一家五星级酒店,此后十几年,五星级酒店多为接待外宾、政要、华侨。随着外资陆续进入中国,2000年前后,上海才出现了一批包括波特曼丽思卡尔顿、浦东香格里拉、浦西四季等国际大牌五星级酒店。
到了2006年前后,北京西城金融街一口气开出了洲际、威斯汀和丽思卡尔顿三家奢华酒店。那时,证监会、银监会、保监会与各大银行正陆续入驻金融街,曾经危房林立,杂院连片的老城区摇身一变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等待公司上市的公司董事长和高层管理人员拖着行李箱、踢踏着皮鞋,昂首挺胸地成为三家酒店的主要客户。
紧接着,2008年举办的北京奥运会,更是聚齐了国际知名酒店对新兴市场的炙热目光。希尔顿、柏悦、瑜舍和颐和安缦等22家国际饭店治理集团的33个品牌,又陆续在北京登场。
从世界各地涌向中国的外国人,也将五星级酒店的价格抬到史无前例的高点。《证券日报》统计过,2008年北京五星级饭店的标准间平均价格为3623元/天,比2007年同期高2.6倍。以平均入住率75%为假设,北京星级酒店受益于奥运概念,平均收入增长率超过600%,而临近奥运场馆地区的酒店收入增长率有可能超过10倍。
那也是基建火热、中国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的年代,地产商们捧着巨额资金大肆拿地,但地方政府为了拉动区域经济整体发展,给出了新的条件。赵杰雄提到:“当时很多地方政府在土地出让时,会要求配套建设高星级酒店,6686体育注册既能发展文旅,又能招商引资、提升城市形象。”
例如福建省三明市就曾在2012年的地块出让中,明确要求“土地竞买人参加竞买时,须提供五星级酒店授权经营证明,或国际品牌酒店管理公司五星级酒店托管协议(合作意向书),保证在酒店开业后3年内评星达标”。
如果没能按期评上五星级,则需要“在3年评星期满30日内,补缴土地出让金680万元,逾期按日加收滞纳金0.5‰”,代价高昂。
建设起一座辉煌巍峨的五星级酒店,能拉高城市天际线,也是经济向好的有力注脚。为了打造好这张城市名片,地方政府也会给予相应补贴。2009年,深圳市宝山区就明文规定规定,“在我区建成开业,并获得国家旅游局评定的五星级或白金五星级酒店,分别奖励2000万元和5000万元”。
华美酒店顾问机构首席知识官、高级经济师赵焕焱曾统计,1999年至2016年,全国五星级酒店的数量增长了10倍。那段时间,不仅一二线城市五星级酒店数量呈井喷状态,在更广阔的低线城市,也出现了五星级酒店的身影。贵州省黔南州,就将推进11个县市17家五星级酒店项目建设,写进了2013年政府计划草案的公开报告中。
尽管建设五星级酒店有助于快速拿地、获取补贴,建设酒店在地产商眼中,并称不上一份“划算买卖”。
“高级酒店,尤其是五星级酒店建设成本非常高,每平米投资在万元以上,而且酒店不像写字楼出售方便,属于收益率较低的低效资产,所以很多地产商会把酒店拖到最后再建。”赵杰雄解释。
而费尽力气建起了五星级酒店,经营也是开发商要面临的一道难关。我国星级酒店相关评定标准,对酒店的装修、设施、服务等有着明确规定,许多地产商会将经营管理委托给国际知名酒店品牌,例如万达地产在各地的酒店,就分别和洲际、喜来登、凯悦合作,运营管理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
“经营一家五星级酒店,业主方每年要向酒店管理方支付百万元的基本管理费,和奖励管理费,这两项费用都在逐年上涨,其中奖励管理费涨幅更猛,近十年已经从六七百万涨到了千万的水平。”赵杰雄说道。
但在信心高涨的年代,这些“小钱”并没有阻挡财大气粗的地产商们挥洒热情。一度,各大酒店品牌在背后金主的鼎力支持下,于北京轮番上阵,各领风骚。
2010年,柏悦保持了两年的“京城最高餐厅”纪录被国贸大饭店打破;2012年,四季酒店开到了凯宾斯基旁边;2014年,坐落于金鱼胡同、主打四合院套房的北京华尔道夫正式开业,被誉为“奢华酒店天花板”;而同年毗邻彼时的京城新地标中央电视台建起的瑰丽酒店,则凭借“更出片”的下午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成了社交媒体上最红火的酒店之一。
到了2019年,在中国经营的五星级酒店数量达到了巅峰,据统计共计822家。但房地产公司的动荡,酒店品牌高昂的管理费用,和疫情的突发,也为后来的五星级酒店出售潮埋下了伏笔。
文旅部官网显示,截止2024年3月,全国五星级酒店共有802家,而《全国星级酒店统计调查报告》显示,2020年至2022年,全国挂牌五星级酒店数量均为负增长。
这里面,几乎看不到本土品牌的身影。在英国品牌评估机构“品牌金融”发布的2022年度“全球酒店品牌价值50强”榜单中,排名前50的只有四个中国品牌,其中仅总部在中国香港的香格里拉名列第7,锦江、汉庭和全季分别位列28位、33位和40位,但这些酒店集团主打的都是经济型酒店,豪华型酒店的市场,还是被历史更为悠久的外国集团牢牢占据。
酒店行业人士透露,业内普遍认为宝格丽、丽思卡尔顿、四季、半岛等酒店为奢华五星级酒店,柏悦、洲际、W酒店等是精品五星级酒店,凯悦、喜来登、希尔顿等是商务范的豪华五星级酒店。至于其它酒店,“属于五星级中的经济适用型”。
在赵杰雄看来,国内地产商的酒店生意还是沿用了地产思维,更看重资产价值,在管理、经营、服务方面的经验不足。万达在2019年开业了85家酒店,但那一年的财报显示,这些酒店全年净亏损了1.5亿港元。富力地产于2017年用199亿接盘了万达的77家酒店,紧接着也连续亏损了5年。
疫情三年,房地产行业被重重地推了一把,陷入流动性危机的房企自己都一脑门官司,很难兼顾扩张时代建起来的五星级酒店。让宝格丽酒店在上海北外滩拔地而起的华侨城,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2012年着手于苏州河畔建设这家酒店时,宝格丽顶级奢华品牌的标签让苏河湾这一地块名声大噪,使得地价连年飙升,华侨城也拿到了撬动房地产销售、商业综合体等更多生意的钥匙。
但酒店一建就是五六年,2018年6月开业一年多又遇上了疫情,风险叠加之下,曾经的房产圈巨擘华侨城A在2022年迎来了首度亏损,而其子公司、上海宝格丽酒店的业主华侨城(亚洲)更是从2021年开始就一直亏损,到了2023年更面临接近90亿的负债。
玩过游戏《地产大亨》的人都知道,名下的资产地段再好、再值钱,到了现金流告急的时候,该卖还是得卖——这是玩家留在牌桌上的唯一方法。
2022年,华侨城(亚洲)先是以6.12亿元的价格,将紧邻酒店的宝格丽公寓的51%股权出售,只为了回笼资金。同时,宝格丽酒店也被悄悄提上了售卖日程,直到2023年年底,以24.3亿元的底价成交。
至于出售的获益,卖方说得很明白——可以盘活公司资产、加速资产周转;出售产生的现金可以用于偿还贷款及借贷,并可降低集团计息负债等等。最终通过这次腾挪转手,华侨城(亚洲)的收益约为5700万元。
同时期卖掉五星级酒店的业主,考虑大同小异。金茂北京置业出售北京威斯汀酒店时,中国金茂公告称,“这在目前市场情况下是以合理价格实现酒店整体销售的良机”。出售带来的现金流及利润,将用来优化集团整体财务状况及营运资金。
上海宝格丽酒店的新主人江苏金峰水泥集团,是江苏省最大的水泥生产企业,也是全国最大的单个水泥生产基地。斥资24.3亿元拿下宝格丽之前的三个月,金峰水泥刚刚以16.43亿元的价格收购了上海虹口三至喜来登酒店,二者位置相距不过2.5公里。“水泥大王”上海滩扫货,一度成为圈内最热议的话题。
知情人士向凤凰网透露,金峰水泥拿了100亿元的银行授信来抄底房地产,价格是买家最在意的因素,“上海待售的酒店和写字楼基本上已经被盘查过一遍”。但此番扫货,买家并不着急出手,“他们现在的策略是有便宜的就购入,不便宜就慢慢谈”。该人士还透露,金峰水泥收购上海宝格丽酒店时,一开始对方的报价是30多亿元,但最后谈到20多亿元成交了。
而在此之前接盘北京金茂威斯汀酒店的渤海润泽,背景更加神秘。这家商业管理有限公司交易前两个月刚刚成立,注册资本仅有5000万元,却出了28亿元的接盘价,背后的股东为石翠和苏福蛇两名自然人。经济观察报获悉,二人背后是陕西榆林府谷县的中汇集团,这是一家从事煤炭开采、洗煤、煤化工等业务的典型煤炭企业,在府谷等地还开发有房地产项目。
能源和煤炭的实业老板们重新出手,也标志着五星级酒店的投资进入了新的时期。在赵焕焱看来,无论是“水泥大佬”还是其他企业搞跨界投资,收购酒店,都是希望通过优秀物业追求中长期收益,丰富自己的多元化战略。
不过,并非所有资产都能找到接盘人,也有不少“砸在手里”的酒店资产。相比于一二线城市增值空间更大的五星级酒店,低线城市的五星级酒店出售更为艰难。
根据阿里资产司法拍卖官网消息,2024年3月7日,位于珲春市靖和街的希尔顿酒店九处综合房地产及附属物整体以4553.28万元的价格开拍,最终因无人出价而流拍。
2023年3月,合肥元一希尔顿酒店建筑物及占用土地、设备、存货、无形资产等资产以6.13亿元的价格起拍,最终也因无人出价而流拍。
这几年,林灿明显感到五星级酒店对她的吸引力下降了,“早些年出去玩,想住好一点,只能选择五星级酒店,后来是喜欢到各种品牌的酒店打卡,现在看多了也觉得千篇一律”。
但让林灿不再执着于选择五星级酒店的根本原因,是“性价比没那么高了”。市区的普通五星级酒店大多风格统一,年份较久,没有商务需求,她更愿意住在风景更好的远郊酒店,“很多新建的高端度假酒店,服务、设施和五星级酒店没什么差别,更有特色,价格还要更便宜”。
社交平台上,关于五星级酒店设施老旧、服务质量下降的吐槽也在逐渐增多,“没有全屋智能系统,没有自动机器人送餐,浴室做不到干湿分离,中央空调只能统一调节”等细节问题,6686体育注册成了老旧高星酒店的通病。
更明显的转变节点发生在2018年,博主“花总丢了金箍棒”发布了《杯子的秘密》视频,包括宝格丽酒店在内的多家五星级酒店卫生状况堪忧,让消费者对五星级酒店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过去,TOP级大公司的高管、金融行业人士和社会名流,是五星级酒店最忠实的客户群体。就像《繁花》里宝总在和平饭店有长包房一样,阿里巴巴集团前董事会主席张勇在杭州喜来登酒店一住就是十几年。不少全球500强外企,也会要求员工出差必须住五星级酒店,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公司体面的延伸。
但如今时代风向在变,许多五星级酒店的常客,也面临着“住不起了”的尴尬境遇。张升是北京一家金融公司的经理,住五星级酒店一直是出差标配,而就在2023年底,一趟到杭州的工作行程中,他发现常住的酒店从JW万豪换成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公司行政委婉地提醒他,“所有人的出差标准都调低了一档”。
随着疫情的影响逐步消散,酒店旅业也在回暖,不少此前经历过重创的五星级酒店,也推出了“自救”套餐。2023年底,“花12888元办五星级酒店自助年卡”冲上了热搜,有网友分享了在青岛美高梅酒店自助餐打卡的生活,如今已经坚持了145天,日均餐费降到了88.8元。
售卖各类年卡的五星级酒店不止一家,北京、上海、苏州等地的知名酒店都推出了6888元、8888元的早餐年卡,还有酒店另辟蹊径,与当地知名茶庄合作,推出了特色茶点下午茶,定价为每位顾客298元。
在“上班不如上香”的玄学大浪潮中,不少奢华酒店的大堂,意外成为许多年轻人“聚财气”“给自己开光”的首选场所。他们不会去前台花几千块入住,但会去旁边的咖啡厅花几十块点上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和外边挤满了打工人的星巴克们不一样,风水大师精心设计的大堂布局,流水生财的喷泉和锦鲤池,还有来来往往的高端商务人士,都能成为“求财转运”的一环。
在社交平台上,有人晒出西安经开洲际酒店的照片,称在“运气不好的时候多来坐坐,提高一下自己的能量场和频率”,有人在评论区中应和道:“为了2024年能有好的开头,特意订了厦门希尔顿跨年睡了一晚,下午退房去了普陀寺,感觉心境更平和了”。
一位经常到五星级酒店大堂工作的人吐槽说,“每次去咖啡馆,看着文艺范儿的老板,逼仄的桌椅环境,就觉得赚不到钱”,而点上五星级酒店30元一杯的咖啡,搭配金碧辉煌的装潢,“光是看着就感觉人生更有希望了”。
但在资深酒店从业者看来,相比于每天硬件、人工的数万元消耗,各类自助年卡、下午茶的营收仍是杯水车薪,缓解客流焦虑与经营压力,或许还需更深远的考虑。
“其实在2014年前后,国内五星级酒店大规模上线时,就有过一次高星级酒店出售潮,原因不外乎限制三公消费、酒店运营方不专业导致亏损,和地产商回笼资金。”赵杰雄感慨道:“行业起起伏伏,倒也不是稀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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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就近期中国留学生在新西兰遇袭案和中国游客或遭警方不公正执法事件提出交涉